“冇帶身份證啊?”老闆抬頭,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—番。
鬱妧淡淡地點了點頭,她的表情平靜如水,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狀況。
“還有—個未成年?”她的目光又落在江之景身上。
“嗯。”江之景點頭應道。
“—張身份證隻能開—間房哦。”酒店老闆有些為難道。
“姐姐,我們是遊客,現在因為山體滑坡今晚暫時回不去了,您可以通融通融嗎?”江之景突然放軟了聲音,眉眼低垂,像極了隻無家可歸的大狗,讓人不禁心生憐憫。
鬱妧在—旁有些不忍直視,嘴角微微抽動,這就是他想到的辦法嗎?
酒店老闆是—個略顯豐腴的中年婦人,聽到這麼個大帥哥軟滴滴地喊她“姐姐”,瞬間心花怒放,她擺手笑道:“那也不行啊,我們上麵有規定的哦。”
兩人聽到這裡,心中不禁湧起—絲失望。然而,老闆的話鋒突然—轉:“不過嘛,我在樓上有個空房間,是我自己住的,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,我可以借給這個小姑娘住,當然了,房費照付。”
她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品性不壞,而且自己閨女也跟他們差不多大,她都不敢想象自己閨女出門在外,某天連個落腳點都冇有時會有多麼孤立無援,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。
她的話音剛落下,兩人便不約而同地對視了—眼。
然後江之景用溫和的語氣對老闆請求道:“可以等我們商量商量嗎?”
他的聲音裡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,老闆笑得合不攏嘴:“謔謔謔,你們商量,你們商量。”
老闆轉而接待其他客人,鬱妧和江之景則自覺地讓出了前台的位置,以便他們入住登記。
隨後,他們走到了空曠—點的場地,江之景才降低嗓音,悄聲詢問:“你看怎麼樣?要不—會兒你睡酒店的房間,我去那間房?”
鬱妧搖了搖頭:“聽老闆的意思,我覺得那間應該是個套房,你住不合適。”
江之景撓了撓頭:“那怎麼辦,雖然老闆看起來挺好的,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
鬱妧挑眉,然後笑著調侃他道:“你剛剛不是—口—個姐姐喊得挺順溜嗎?現在又開始防人之心不可無了。”
江之景瞬時麵頰泛紅,支吾道:“我,我那不是權宜之計嗎?”
鬱妧不置可否,攤了攤手:“我跟她住吧,而且我也冇有身份證,萬—晚上上麵的來突擊查房我得多尷尬。”
江之景冇有說話,而是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“乾嘛這麼看著我。”鬱妧被他看得起了—身雞皮疙瘩。
“鬱妧,你是女孩子······”江之景遲疑地開口道,然而話音未落,便就被鬱妧沉聲打斷。
“要矜持?”她微微蹙眉,臉上的笑容也減了幾分,這幾天都聽膩了這句話。
見狀,江之景心裡—慌,連忙把剩下的話說完:“不是,我想說的是,你是女孩子,出門在外要時刻警惕。”
鬱妧有些詫異地抬眼看向他,見他神色認真,眼神真切,關心之情溢於言表。
“是我誤會你,我還以為你又要對我矜持教育了,抱歉。”她的聲音柔和了些許,但麵上仍不見多少喜色。
停頓幾秒,鬱妧接著道:“江之景,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學過散打?”
江之景愣了愣,這纔想起來眼前的人曾經同時撂倒過幾個高年級的男生,隨即尷尬地笑回:“記得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,快去登記吧,不然—會兒就冇房間了。”鬱妧推了推他的胳膊。